。”
云骊笑着敷衍过去。
孔隽光夫妻吊唁回去,就替长女珊姐儿寻了一门亲事,这门亲事是洛阳本地的一户士绅人家,并非什么仕宦之家,杜家听说很生气,特地去信给孔隽光,孔隽光则不禁摇头。
“真是蠢笨至极,难怪杜家现在不入流的,连风向也不会看。”
只有女儿低嫁,他才能护住女儿,否则高嫁了,万一有什么事情,他是鞭长莫及,再者珊姐儿年纪不小了,人不在京里,京里无人帮衬。
虽说他和杜静影没什么感情,但是对于珊姐儿他也是很疼的,母亲在世时,一直也是珊姐儿侍奉左右。
云淑叹道:“此事不必管他们,倒是咱们在这洛阳也挺好的,上次去京中吊唁,本提心吊胆,不曾想无事。”
这几年长信侯闻人氏的长子被封为节度使,次子也授予千户之位,历代皇帝对闻人氏都不错。
孔隽光的仇人当然还有裴度,云淑也曾经几次三番对付云骊,可云淑认为她们都已经被降爵了,且又不出洛阳,一辈子做个富家翁倒也不错。
比起什么争名夺利,活着才最重要。
孔隽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西宁战事重起,这次裴度任用族兄裴凛带兵,这位是少有的文武全才,且资历深厚,推荐族兄完全出于公心。
孔隽光的问题也随即爆发出来,弘元帝亲自道:“先帝御驾亲征时,孔伯爷孔隽光欺上瞒下,此等问题已经完全让人核实清楚,如此之人,若不惩罚以儆效尤,日后前线更加难管。”
“立即着孔隽光本人速押解上京,其爵位由长信侯之子袭爵。”
谁也不知道为何弘元帝这个时候发难,云骊进宫请安,不曾想遇到皇帝本人,赵简更是许久没见过姐姐。
他连忙笑道:“阿姐,快请起。”
“陛下,万万不敢当。”
云骊站起来后,她本以为皇上会问关于裴度的事情,没想到赵简问起煜哥儿和烁哥儿。
听他提起儿子,云骊笑道:“煜哥儿明年下场,烁哥儿还皮着呢,劳烦皇上记挂。”
姐姐就养了两个儿子,可都养的这么好,他却夭折了一个皇子不提,前几日又有个妃子小产,真是见鬼了。
他心里瞬时有了个想法,但现下还未说出来。
云骊记忆中的皇帝还是那个玩公鸡车的小男孩,现在的皇帝虽然还未及冠,却已经气势凛然,颇有些说一不二的意思。
裴度给赵简的评价是“英睿之主”。
姐弟二人不免谈及孔隽光,赵简就道:“这个时候孔家军不少想出去打仗挣军功的,出征在即,只要暗示换个家主他们就能出去,若是不换家主,我也
不放心用孔家人。这不,孔隽光的罪证都不必搜集。我能留他的命到现在,也是因为闻人氏。”
只要闻人氏想打倒孔隽光,就会更用心。
帝王心术一览无遗。
赵简却这般同云骊说出来,就是刘太后听了也很诧异,皇帝同她都从未提起过。
殊不知正是因为云骊的正直,让赵简始终对这个姐姐高看一眼,也更愿意和云骊说话。
云骊笑道:“陛下英明。”
赵简又道:“姐姐以前是女帝师,日后等宫中有妃嫔诞生皇子或者公主,也能请姐姐进宫继续做帝师。”
他自觉赏赐金银珠宝,这些恐怕也不是姐姐想要的,章家是后族,姐姐也是公府小姐,嫁的丈夫又是世族子弟,如今任宰相。
他觉得姐姐缺的是属于她的地位。
不是靠着裴度夫荣妻贵,而是真正属于她自己,章云骊的地位。
云骊听了赵简的话很诧异,他几乎是把女帝师的女去掉,直接说成帝师,云骊心中起了涟漪。
孔隽光被锦衣卫押解进京时,云淑几乎是吓坏了,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形会发生在她身上,孔隽光也傻眼了。
“你们是说孔家的爵位由长信侯的儿子来继承?”
来的锦衣卫冷哼道:“你这爵位也来路不正,当年孔太太诬陷你侄儿孔令宜才得了这个爵位。你自个儿三年前在前线纵容官兵拖拽百姓,还给承兴帝献美,以至于先帝沉迷女色,最后坠马而亡,那马还是你献的呢。”
能够保住你的命三年就已经不错了。
为了这个爵位,母亲自缢,嫂子嫁祸给他,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他人作嫁衣裳。
“啊……”孔隽光上了囚车,接受不了。
比起孔隽光而言,云淑更是不知道如何办了,曾经的那些恩宠和显赫仿佛如过眼云烟。
云淑的儿子和煜哥儿差不多大,也不过十岁的年纪,平日里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,在家中活似小霸王似的,突遭困变,他看着云淑道:“母亲,我们不会有事儿的吧?”
“要不就打入教坊司,要不就流放……”云淑自己都受不住了。
一直以来,她也怀着侥幸心理,即便婆母为了孔隽光死了,她也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