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和裴度差不多的。
“让她过来吧,你们端茶来,我再漱口。”
小窦氏和多年前见过的青涩妇人不同,她的脸上尽是风霜,看到云骊正欲行礼,云骊赶紧扶住她:“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,何须行礼,这是打我的脸呢。”
只见她身上的衣衫朴素,大概日子过的不算太好。
云骊不动声色的寒暄一二,小窦氏只道她们还有一年任满,瞬间云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,原来小窦氏这几年也是连生三子,官员若没有产业,官又做的不大,很容易就挥霍了。
她想如何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把钱送给小窦氏,又不伤对方的尊严。
这个时候小窦氏突然提到她姐姐:“其实我姐姐以前提起过您,她还说裴大人有您,一定会官运亨通的。”
说起窦氏,云骊感叹:“我们那个时候同在江南,感情极好,我记得还有两个哥儿吧,对了,还有你几个哥儿怎么没带来?”
小窦氏提起孩子们脸上也轻松一些:“他们都在读书呢。”
“读书好啊,日后肯定像他们爹爹一样才学盎然,成国家栋梁。”
她这才顺理成章的让小窦氏把她的见面礼带回去,说是给孩子的,小窦氏打开一看,却是二百两银锭,她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这么久,她从未向谁伸手,丈夫流放在外,时常直抒胸臆,这些话被锦衣卫带回去,听闻晏相很生气,一直不肯放过,她们现在赁房子都困难。
以前曾经交好的朋友也是纷纷视而不见,今天本来是瞎猫碰死耗子的,没想到只有几面之缘的裴夫人真的送了二百两来。
裴度也不解:“你送了这么些?”
他现在和杨云初关系也不算好了,因为杨云初被贬谪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嘴,屡次贬低新政,故而两边有敌对。
云骊就道:“任何一件事情也不可能永恒,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你在前还是该如何就如何,我绝不多嘴干涉。”
新法固然很好,但是日后若旧党再起,那裴度岂不是更被针对。
“别生气了?”云骊拉了拉他的袖口。
裴度看她这个泪眼朦胧的模样就心软了,也是气笑了:“你呀,就只会欺负我。”
林暖熙比煜哥儿还大一点,比起前几年稚嫩的模样,现下已经有姑娘家的样子了,林夫人笑道:“暖熙,给裴夫人请安。”
林暖熙端正的行礼,云骊笑道:“快起来,这么多礼数做什么。”
说罢又赏给她一套梳篦,一盒手串并两匹名贵的料子。
“这软香缎柔软,颜色鲜嫩,正适合小姑娘。”
林夫人笑道:“多谢您了,回回在您这儿,都是咱们占便宜。”
这位林夫人真的是非常会说话,也拉的下面,云骊则道:“看您说的,我就羡慕您有女儿呢,可惜我只有两个皮猴子。”
看着很叹息的样子,林夫人当然想让女儿给云骊做个干女儿或者什么,但她知晓现在火候没到,还需忍耐。
故而,她也夸起煜哥儿和烁哥儿如何听话,如何好了。
云骊谦虚几句,还留了她母女二人吃饭,不可谓不周到了。
就连林夫人回去,林大人也对林夫人道:“这裴夫人是有名的才女,就是对杨家,被打压的人家,那也是很照拂。杨云初虽然被贬官至此,但是你知晓的,那是因为顾元辅得罪了新帝,下野了,可他名声更盛。这番,也为裴巡抚赢得了士林的好感。”
林夫人点头:“她为人虽好,但并不好接近。”
“都是同僚,又不是亲戚。”林大人不解,为何要那么亲近做什么,平时还不是大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。
林夫人笑道:“得了吧,平日里那些看着老成的大人们,榜下捉婿都争成什么样子,你也不想想,咱们姑娘年纪虽然不大,但若是能早日定下一桩好亲事有什么不好。”
林大人这才恍然大悟:“你是说咱们和裴家结亲?”
“是啊,这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。我看裴家大公子生的那是俊秀伶俐,学问也好,你还要等到何时?好人可都是要抢的。”林夫人道。
林大人当然也不是那等不通事务的人,他自然也有这个想头,自己也是两榜进士出身,其家族虽说比不得裴家郡望,但好歹也是书香门第,他官也做的不算小。
见自家大人也意动,林夫人就知道好办了。
说是男主外女主内,但大事只要男人发话,有几个女人敢违抗的。
云骊不知晓这些,她正请广州这些有名的绣坊上门为家里人赶制衣裳,当地偏热,最好穿葛布纱衣才透气,连她自己包括裴度也是。
粤绣很注重实用性,刺绣技法主要有“钉、垫、拼、缀、铺”五种,这粤绣分为真丝绒绣、金银线绣、线绣和珠绣四类。【1】
无论到了哪个地方,云骊都很想了解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。
她还特地请了广州本地的大师傅过来掌勺,这大师傅是个女子,叫渔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