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云骊是个乐观的性子,不会让自己悲伤很久,因为本来世事无常,就像花园里的花朵,每年谢了也还会再开。
又何必庸人自扰之。
素文说开春了,已经有人赁了她们的房舍,总算是多了一笔细水长流的收入,不管多少,只赚不赔。
就像裴家此时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,大家又是欢声笑语了。
裴夫人给云骊介绍:“这是我娘家侄孙女,是一对双胞胎,姐姐与京中的鲁家定亲了,妹妹还未许配亲事。”
裴夫人娘家是前朝名门阮氏,但这数十年来,阮氏已经不如裴氏多矣。
此次上门,也是有借重裴家之意。
云骊则选给她们一人送了一对胭脂螺手串,就像她们当年在娘家时,长辈们见到她们送的手串一样。
意识到后,云骊又想,我才二十岁呢,只要一天不满二十一岁,我都是二十岁,我才青春年少呢。
小的时候,一点都不在乎年纪,反而希望自己快快长大,这样就不会成天提心吊胆,跟浮萍一样。若是长大了就会掌握自己的命运,但是现在,她总希望日子能过的慢些,就像在升州的日子,她曾经那么盼望回京,现在却巴不得一觉醒来,还在升州。
“大爷不是说有个匣子要给我,是什么样的匣子呀?”云骊突然就很期待了。
裴度走的时候,据说给她留了一个匣子,可是她不想那么快就打开,因为一打开就什么期待也没有了,就像小时候很想要糖人和扮家家酒的物件儿,但是却不想一天就玩完了,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她在打开之前问素文和雪柳:“你们说姑爷会送我什么呢?”
“首饰。”雪柳斩钉截铁。
毕竟当年姑爷打马亲自送及笄礼给小姐,可是传为美谈的,后来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年轻英俊的状元郎了。
素文笑道:“兴许是书呢,谁不知道小姐最喜看书,尤
其是新出来的书。”
云骊深吸一口气,才打开匣子,这匣子里装的竟然是满满的用纸折成的玉簪花,她想起那年裴度选官被御史攻击,她们俩在庄子上,自己胡闹时也要他陪着,那时,她还教他折花,尤其是折玉簪花。
她说花笺纸上多是梅兰竹菊或者牡丹芙蓉,难有玉簪,故而很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