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,”簪星摇摇头:“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安,越靠近那棵树,元力越不受控制。”
“那咱们还继续吗?”田芳芳小心翼翼地问。
封印解开了一半就中止了,如今瞧簪星的样子,也不像是立马就能活蹦乱跳的模样。
“你先在此地休息,”顾白婴沉吟片刻,“我去周围转转,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。孟盈,”他嘱咐道:“你们照顾好杨簪星。”
牧层霄道:“师叔,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顾白婴提着绣骨枪:“若真有危险,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簪星心道,那可不一定,毕竟牧层霄是有天道庇护的人。
顾白婴独自一人离开了,其余人在崖壁下等着他。簪星远远望着那棵树,不知为何,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,总觉得这棵树下,似乎有什么极危险的东西。
希望是她的错觉。
顾白婴这一趟去了很久,等他回来的时候,簪星已经睡着了。
孟盈见他回来,问:“师叔,可有什么发现?”
顾白婴摇头:“谷底都是雪,除了这棵树什么也没有。没有发现人的踪迹。”
看来,想要找到圣树果实,还是得从这道封印入手。
他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簪星,孟盈低声解释:“师妹刚刚元力波动过,消耗有些大,我让她先休息一会儿。”
顾白婴点头,道:“我去封印前守着,以免出什么意外。等簪星醒了,再商量接下来的事。”
孟盈自然没有异议。
顾白婴走到巨树的封印前坐了下来,将绣骨枪插在一边的雪地里。他一身红衣落入雪间,格外鲜艳。
门冬想了想,小跑着跟了过去,在顾白婴身边坐了下来。
雪还在下,顾白婴问:“你出来干什么?”顺便捏了个避雨诀在他头顶。
丑角的自我修养(3)
“我来陪陪你。师叔,”门冬望着巨树上的灵器:“我能感觉到树根底下有很充足的灵气,可是这里这么多修士的灵器,真的有危险吗?”
“怕什么?”少年看了他一眼:“就算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,大师兄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徒弟,日后老死了还指望你帮忙收尸,放心,我不会让你折在这里。”
门冬:“”这话说得委实不怎么好听。
小孩儿叹了口气,干脆不再继续这个忧郁的问题,换了个话头:“对了,师叔,你那个朋友最近怎么样了?”
顾白婴莫名:“什么朋友?”
“就那个被人强吻了,人家又不想负责,成日自艾自怨伤心欲绝,注定要被人抛弃的可怜虫朋友啊?”
顾白婴:“”
他脸色难看无比:“谁告诉你他成日自艾自怨伤心欲绝了?你怎么知道他就注定要被抛弃?”
“这不是明摆着吗?”门冬小手一摊。
“滚。”
“师叔,你不要生气嘛。我知道作为朋友,你肯定不希望他过得这么悲惨。师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所以我特意为你的朋友精心准备了法宝,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派得上用场。”
顾白婴狐疑地看着他:“什么法宝?”
门冬贼眉鼠眼地四处望了望,见四下没人,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本书来:“你看这个!”
这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,看封皮已经很旧了,仿佛已经被人翻阅过几千几百次,上书标题:《丑角的自我修养》。
顾白婴扬眉:“丑角?”
“你看,咱们素日里四处游历的时候,酒楼里的说书先生动不动就说什么英雄救美的话戏,都老掉牙了,还那么多人爱听。这种说书里,一般有个英雄,有个美人,还有个恶霸。”
顾白婴:“嗯。”
“除了英雄美人恶霸外,大多时候还有一位重要人物,这位要么是美人的表哥,要么是美人的竹马,与美人有天然的关系,看似近水楼台,最后却什么都没捞着。师叔,你猜这是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是丑角啊!一开始,就是要衬托出那位英雄的!你想想,咱们听过的那些戏,那些丑角是不是对美人百般殷勤,千般关怀,可最后美人却还是芳心另投?”
顾白婴忍了忍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师叔,如今你那位朋友,就相当于咱们这个戏里的丑角。本来呢,这种时候,最好是劝他早日看开早日解脱为妙,不过我听师叔的意思,您那位朋友对美人爱得深沉,一时半会儿也不想放手,既如此,就看看这本书,能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顾白婴很怀疑:“就这?”
“你可莫要小看它,此书在藏书阁里,不知道多少为情所困的师兄们都看过它。此书会教人如何细水长流,从细节之处做到极致,譬如在什么时候默默关心,又在什么时候悄然离去,在什么时候雪中送炭,又在什么时候绝不打扰。咱们宗门有师兄就是看这个,照着上头写的熬了十年,终于打动师姐芳心的。”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