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家几房之前没分家,所以不用人情往来,可如今分了家,赵氏又生了儿子,张氏肯定也要表示一番的,于是问起,“,二哥,娃儿的洗三还做吗?”
余老二摇头,张氏从钱盒子里拿了十个大子给余老三,“我们怕是不回去过年了,这钱就当是我给小侄子的。”余老二接下了,余娟才笑眯眯的拉着他爹走了,走在路上她便道:“我看不如让三婶教我做锅贴,我也去卖,我看她们生意倒是很好。”
“这哪成?你三婶是因为她们家以前就是靠这个讨生活的,以前你奶让她去挣钱养余奉,她都不去,更何况是教你?”
余娟听了有几分不满。
“那咱们等会儿要来三叔他们那儿吃饭吗?”余娟也想知道她们住的怎么样?
余老二一向忠厚老实,并不想占兄弟的便宜,他道:“我们还是回去吧!等开年我去求吴大地主看能不能佃几亩田种。”对于庄稼人来说粮食还是最重要的。
余松去了三天,等第三天终于回来了,他用大包袱进了很多货回来。比如俏皮的糖人,或者红头绳,还有针头线脑的七七八八的。余榕惊呼,“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?”可余松却道:“这统共不过花了不到一百文,可我若是出手去卖,那赚的钱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这么多东西只一百文,余榕笑道:“哥哥这是摸清门道了不是?”
“正是,湖阳县有专门做批发的地方,东西都特别便宜,就是不耐用罢了。”余松笑道,又记起妹妹托付他的事情,连忙道:“县里有成衣铺还有专门的布匹店,一向不用外人的,恐怕你的布难卖。而且绣样的话想卖个好价钱也得要找大户人家才是,但大户人家又什么人用不到,而且她们找的都是有好的铺子才行,但我也看到有寄卖的。”
余榕便道:“正是如此,我才说哥哥若是开个铺子,那我就把布寄卖就可以了。”
“贸然开铺子若是赔了就不好了,我等会去买了担架,这几天先去附近城郊转转,你哥还没做过生意呢?”
余榕便跟张氏说想在家做些头花或者做些荷包什么的给余松去卖,正好余松回来替余榕去摊子上,张氏便同意了。余榕手很快,只需要一些铁丝她扎好了,成本不过两三文,卖价至少十文以上。等余松回来,余榕都已经做好了七八枝。而且花样很新颖,在余松看来,比湖阳县的人做的还好。
连做了几天,余松又去草埔进了点东西,这才挑着担子出门。张氏慈母心肠,做了容易储存的饼,余榕让他别去太远,余松只点头说好。
对于余松,余榕一直抱持着心疼的态度,余松小时候就被送到山里学木匠,不知道吃了多少苦,现下好容易回来,又要四处奔波。可这个世道便是如此,要想过的像个人样,就得努力,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。
还好余松回来的时候担架上空了一些,他高兴道:“妹妹做的那几枝头花可真好,就是咱们摆摊的对门那家的小姐全买了。我去了附近郊区一些的地方,那红头绳卖的多,还有帕子也是,素帕子最好卖。还有麻糖,针线也卖的不错,只是想着今日是除夕,我不好走远了,便回来了。”
“也算是开门红了,过年哥哥便不出去了吧!几时去寻摸些木料,你也可以做回本行才是。”
见妹妹如此为自己着想,余松摸摸头,“我先做货郎试试,总不能拿家里这点子钱吧!”
张氏端菜上桌,听到儿子这样说,不由得眼睛一瞪,“瞧你说的,我跟你爹现在还在挣钱,也算挣的可以糊口了,你早日做自己的事才是正经。”
“娘,我也得先去周边看看,哪里木料好,这生意怎么做才行。要不然开个店放那里亏本怎么办?”余松以前跟着师傅做事,可师傅就是师傅,不会做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,许多做工的事,余松还得自己咂摸。
团圆饭吃的很丰盛,余老三跟张氏都喜极而泣,他们夫妻二人算是苦尽甘来,至少不用像以前,多吃一块肉都要被余老太骂。余树紧紧挨着余榕坐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余榕站起来对余老三跟张氏道:“爹和娘这样辛苦都是为了我们,祝愿我们一年会比一年好。”
张氏含泪拍了拍余榕的头,“看到你们这么懂事,娘就很欣慰了。”
可余家老屋的人就过的不是那么好了,因为卖了田地,余老头心情不大好。即便是一年中最为重视的日子,余家老屋也不过三个菜,余老太把一个炒鸡蛋塞到余蓓嘴里,“蓓蓓快吃。”余蓓笑眯眯的吃了进去。
余梅盯她盯的眼睛都快滴血了,她真想赶紧嫁出去算了,在家里受穷,可想起母亲李氏的话,她还是忍了下来。余蓓挑衅的看了余梅一眼,怎么有那么蠢的人?摆脸色给谁看?日后余奉出息了,享福的还不是他。
李氏拉了余梅一下,“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不知道做事?那么懒以后可怎么办?别以为现在有人宠着你就无法无天了。”意有所指的话李氏以前也不想说,可她家奉儿还什么都没吃,凭什么让余蓓个丫头片子吃,而且老五又懒又馋,老五媳妇又是个天天抱着肚子不出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