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制在地上,根本无法动弹,就算他真的力大如牛,也无济于事。
大鸿胪道:给他戴上枷锁。
是!士兵们立刻应声。
殷棋被带上了枷锁,这才被大鸿胪推搡着,直接扔进了詹无序的营帐之内。
大鸿胪在外面说道:看好了,一个也别放出来,可知道了?
是!大人!士兵们道。
殷棋?
殷棋跌入帐内,便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,与义父平日里的声音全无相似之处,虚弱到了极点,沙哑到了极点。
殷棋顾不得跌伤的手心,赶忙爬了起来,摸着黑往里跑去,说:义父?义父?
殷棋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他上的詹无序,就算帐内光线灰暗,也难以掩饰詹无序惨白灰白的脸色。
义父!殷棋扑在榻边,只觉得眼眶酸楚的厉害,实在控制不住,眼泪断了线一般的淌下来,道:义父,您还好吗?您吐了很多血,到处都是血
殷棋摸了满手的鲜血,这些血迹似乎还是热乎的,烫得他整个人禁不住颤抖起来,心中又是绝望,又是伤心,又是愤恨。
殷棋别哭好孩子别哭
詹无序断断续续的说着,想要去握住他的手,却提不起一丁点的力劲儿。
詹无序喃喃的道:我征战沙场一辈子,十三岁便立下军功。但到头来连你也是保护不了,还要拖着你一同受苦。若是若是当初你未有遇见我,也无需
詹无序没力气再说下去,殷棋是无心再听下去。
殷棋哭着道:义父,若是殷棋当年没有遇见义父,恐怕早已死了。
只是你跟着我,同样一天好日子也未有詹无序惨淡的一笑,说:你看就如同现在一般
不!殷棋赶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,道:义父,现在还有希望,殷棋不会叫义父死的,我发誓。
殷棋?
詹无序再熟悉殷棋不过,听他突然这般说,语气里隐约有些不对劲儿。
殷棋左右四处去寻,但什么也未有找到。这营帐之内空空如也,一把裁纸刀都未有,他被推进来之前,身上的药瓶与武器,也尽数被大鸿胪收走。
殷棋当下心一横,干脆举起手来,狠狠的在自己腕子上一口咬下。
殷棋!
詹无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连忙用尽全力去叫他。
殷棋对自己下手也绝不含糊,血珠滚滚的顺着他的手腕流下,滴答滴答的,与詹无序方才呕出的热血混在一起,霎时间分不出彼此来。
义父!快,喝了殷棋的血,义父便能好了。殷棋生怕自己的血流到地上去,赶忙凑到詹无序口边,说:这乃是冯先生调配的解药,一定会有作用的,义父快饮。
殷棋?詹无序不敢置信的瞧着殷棋,热血顺着唇缝滚进他的嗓子里,就仿佛是滚油一般。
厉长生早已想到,就算殷棋可以见到詹无序,但殷棋携带的解药,是无法拿给詹无序的,绝对会被大鸿胪提前搜走。
厉长生与冯陟厘商量了一番,提出一个想法来。若是藏在身上,无法被拿走的东西,恐怕便是殷棋的血与肉了。
冯陟厘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,只觉得厉长生语出惊人,但倒不无道理,全然可放手一试。
厉长生叫来殷棋,殷棋已然下定决心,不论如何,就算一命换一命,他也愿意去救詹无序。
冯陟厘当下调配了草药,拿给殷棋让他服下。然而像普通那般,只是服下治病剂量的草药,根本不足以让殷棋的血液起到解毒功效。
冯陟厘独自在营帐内研究了很长时间,终于又将殷棋叫了过去,让他再次服下药剂。
殷棋身上那些个瓶瓶罐罐,乃是厉长生特意让他带上的,无一例外,的确便是精创药无疑,当然这些药瓶全是为引人耳目。
若是殷棋赤手空拳的去了,怕是大鸿胪才要多思考一番。
这么一来,大鸿胪搜走了小药瓶,并无发现殷棋本身的问题,直接将他放入营帐,厉长生的计划便算是起了效果。
詹无序焦急的道:殷棋!你这样会失血过多的。
义父,我不怕死,向来都不怕殷棋趁着詹无序无力反抗,又将伤口咬开一些,以免血液凝固,低声道:我只怕自己无能,帮不得义父的忙。我只怕自己会眼睁睁瞧着义父再也醒不过来
殷棋!够了!够了!
詹无序心中复杂的很,说:义父也不能看着你死
詹无序感觉热血顺着喉咙滚下,不多时,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,说不出的受用。
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些力气,声音亦是有了些底气。
詹无序立刻一个翻身坐起,一把扣住了殷棋的手腕,道:殷棋,别
他话未有说完,就感觉殷棋的胳膊软绵绵的,詹无序一碰他,他便如一根轻薄的羽毛,瞬间飘然而下。
詹无序伸手将人抱住,以免殷棋摔倒在地上,道:殷棋?殷棋?你怎么了?殷棋?
殷棋一时未有回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