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咳
姜笙钰第二次呛着,冯医师他说他对自己太好?
姜笙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和幻觉,否则这世上如何会有这般大言不惭之人。
他无需说话,冯医师已然瞧懂了他的眼神,道:怎么的?我对你不好?我给你榻睡,给你水喝,还给你去采了药来,你瞧。
原来冯医师天不亮上山,是去为姜笙钰采药,所以才叫来两只大猴子照顾姜笙钰。
冯医师从身边药篓子里拿出一把奇怪的药草来,说:吃了这个,你的蛇毒便能清除,便可行动自如了。
姜笙钰本打定主意,不吃冯医师给的任何东西,但现在眼看着那绿油油的草,心中竟是蠢蠢欲动。若姜笙钰能动弹,绝对下一刻便把冯医师打得半死。
冯医师将药材碾成泥巴状,然后丢进了水杯之中,搅合均匀。
一股苦涩味道冲鼻而来,姜笙钰只是闻着,就感觉一阵阵恶心想吐。
冯医师将那杯水端到姜笙钰面前,说:喝了,蛇毒就能清除。你可要喝?
姜笙钰眼瞧着那只耳杯,似乎未有犹豫,努力的点了点头。
冯医师倒是笑了,道:可我提醒你,指不定我在这杯子里下了其他毒药,你要喝了,或许蛇毒解不得,反而会死。
姜笙钰狠狠瞪了一眼冯医师,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,他用不上力气,哪里有什么狠辣模样,目光一飘,不知情的还以为在暗送秋波。
就算是毒药
也好过挺尸在这里无法动弹任人宰割!
姜笙钰坚持要喝,冯医师好脾气的将他半扶起来,将杯中水喂给他。
那苦涩的水一下肚,姜笙钰但觉身体舒服了不少,疲惫感顿时全消,竟是立竿见影,无需耽误片刻时间。
姜笙钰感觉自己的手指能动了,力气慢慢凝聚起来。他当下一个翻身而起,动作凌厉至极。
好你个狗屁医师!姜笙钰有了力气,第一个要做的便是叫冯医师好看。
姜笙钰咬牙切齿的道:看我不扭断你的脑袋!
他出手如电,而且戒备非常,就防着冯医师袖口中再飞出一条毒蛇来。
啪
姜笙钰一把钳住了冯医师的脖子,快速收拢五指。
嗬
一声低低的抽气声,却不是冯医师口中发出,而是从姜笙钰嗓子里传出来的。
姜笙钰钳住冯医师的脖子,却低呼了一声,随即感觉头晕目眩,本已聚拢的力气,一眨眼工夫溃散干净。
他站立不住,差点摔倒在地,身体一晃,终于保持不住平衡,反而一头撞进了冯医师的怀里。
冯医师淡定的伸手一接,道:你这人,性子果然急得很。
姜笙钰心里咯噔一声,方才知道自己又中了冯医师的奸计。
冯医师淡定的说:那杯药草的确可解蛇毒,但草药本身亦是有毒的,有麻痹与致幻的功效。
你这个阴险小人!姜笙钰咬着牙道。
冯医师还是很淡然的说:过奖。
你姜笙钰心中气愤不止,竟是拼尽最后一丝力量,想要反扑冯医师。
他突然低喝一声暴起,猛的一挥手,就听呼的一声,冯医师的帷帽被击飞了出去。
黑色的帷帽轻飘飘的落了地,掉在一面的案子旁边。
呵呵!原来是个丑八怪啊,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!
姜笙钰乍一看,竟是被冯医师的脸吓了一跳。就瞧冯医师应当差不多二十出头年纪,身量高大,肩膀甚宽,瞧上去十足有安全感。只是冯医师的那张脸
冯医师的眼睛鼻子嘴巴长成什么样子,已然不再重要。他的脸上有许许多多的黑色灰色刻字,大大小小的,一片一片,着实吓人的很。
姜笙钰见过脸上刻字的罪人,却未有见过一个人,脸上刻了这许许多多字的。
姜笙钰一时口快,冷嘲热讽罢了便有些个后悔。
因着他发现,冯医师点漆一般的双眸之间,划过了一丝绝望之色。
在几年前,姜笙钰无奈之下,偷偷送走他叔叔厉长生之时,他曾经见过一模一样的眼神。
深深的绝望,叫姜笙钰心口一阵窒息。他张大了嘴巴,仿佛被辱骂羞辱的是自己,感觉有些无法呼吸的痛苦。
冯医师低头去瞧自己的帷帽,似乎想要弯腰捡起,但最终只是一瞥,并无再看那帷帽一眼。
冯医师反而淡定的坐在案几旁边,背对着姜笙钰,从袖子里拿出两盒扁平的小盒子。
那是厉长生方才给他的东西。
厉长生说
他需要一张脸皮。
谁说不是呢冯医师垂着眼,自然自语的说道。
冯医师从小无父无母,他乃是师父养大的孤儿,一直与师父相依为命。
他的师父是一位游医,远近皆小有名气,而且心地善良,总是带着他上山草药,去给那些无依无靠的穷苦百姓治病。
后来有一日,突然来了一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