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噼啪’炸响的红炭烤的人脸通红,滚滚开水轮番烫洗染血的器具跟棉布,来回奔走的人影紧随在余天翊冷静简洁的指令后。三日的伤口表面已结痂愈合,他先施针为女子止痛止血,可待到重开伤口时仍涌出不少沉积的黑血。伤口最宽处长及两寸,是从后贯穿至前腹,天凉好处多,溃败减缓,只体内温度不免成了病毒的温床。
余天翊选择先处理后背伤,先将伤口打开伸指进去细细摸排、擦洗,再三确认无碍后缝针敷药。等轮到腹部开腔时,从未经历此等骇人画面的姜婆终于坚持不住,告罪冲出屋去扶着花坛吐了一地晚间匆匆垫胃的点心。
此时若无人帮衬一切皆难如登天,余天翊提声问了两遍,路驰逸想了想屏退属下自告奋勇。他是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浪费时间,也相信唯有自己能沉得住气,不想将将坚持半刻钟,他的脑门便已见汗。
看见人体内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紧要,血也是见惯了的,可要绷直手臂使用工具保持稳定的撑张伤口,目睹别人将那灰白的肠子认真捋出,截掉坏死部分细细缝合,再小心放回……他还能听见女人细弱的呼吸,看见她慢到令人忍不住跟着一同憋气的心跳,世间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吧?
路驰逸抬起僵硬的视线看向余天翊,这是需要何等的毅力与认识才能面无表情地淡定至此?佩服过后他又禁不住想,若是他用这些手段杀人,若是他有此想,恐怕无人能出其右……想毕,后背一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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