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破费了。”
配给的意思,是要随便找一家小酒铺子喝上两杯,但是楚欢却执意要到好些的酒楼,毕竟大酒楼的酒水是那些小酒铺无法比拟的。
好在这附近一条街上,还真是有一家很为有名的酒楼,唤作“金满来”,虽非真的金子所造,却也是富丽堂皇,乃是百通坊甚至是西城这边数一数二的大酒楼。
酒楼高三层,飞檐流阁,流光溢彩,身上没揣上几十两银子,一般人还真不敢走进这富丽堂皇的酒楼之中。
裴绩其实倒也不是拘泥之人,楚欢既然找了这家酒楼,他也就不矫情,两人带着秦雷进了酒楼,径自让小二在三楼安排一个桌位,也好从楼上观赏下面的风景。
迎梯而上,到得三楼,楼上的人也并不多,靠角落处有两人自斟自饮,虽是对面而坐,却都不言语,只是一人的脚下,却是放着一个极大的包裹,见到有人上楼来,面对楼梯那人往楼梯口看过来,见到楚欢,微一皱眉,脸上微显失望之色,低下了头去。
楚欢上楼时,恰好与那人目光对上,却发现那人的目光竟是含着杀意,心中一凛,瞧那人身材魁梧,倒似乎是个练家子。
小二领着楚欢三人到得靠窗的位置坐下,秦雷显得十分兴奋,抢着坐到窗边的位置,从窗户向下望去,脸上满是笑容。
裴绩看秦雷兴奋样子,摇了摇头,随即与楚欢坐下,要了酒菜。
楚欢既然请人吃饭,自然是好酒好菜往上来,鸡鸭鱼肉俱都往上来,若不是裴寂阻止,楚欢所点的菜只怕要摆满桌子。
菜肴上来之后,秦雷也不用筷子,直接伸手去抓红烧鸭掌,裴绩立刻道:“雷儿,吃东西要用筷子,不可用手。”
秦雷停了手,但是手没有收回,只是很疑惑看着裴绩,问道:“为什么要用筷子?用手不是快一些吗?”
裴绩解释道:“这是礼仪。”
秦雷茫然道:“什么是礼仪?为何要守礼仪?”
裴绩一怔,想了想,才道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凡事都要有一套规矩,那样才能让人们守礼而存,少了混乱。”
秦雷挠了挠头,道:“我不习惯用筷子,用手更舒服。让自己变得不舒服,就是礼仪规矩吗?那我不想守规矩。”
楚欢呵呵笑道:“裴大哥,雷儿这是率性而为,有了规矩,反倒约束了他。”
裴绩微一沉吟,正在此时,却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,已经有声音大声道:“听说有人要买金满来,本驸马倒想看一看,谁有这么大的口气。”
话声之中,从楼梯口已经上来一人,一身华彩锦衣,头戴华冠,只是阳春三月,天还没有热起来,这人手中却是摇着一把折扇,相貌倒也俊秀,年约二十七八岁,倒也是潇洒倜傥,在他身后,则是跟着三四名随从。
楚欢听这人自称“驸马”,却是有些诧异,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。
坐在三楼角落的两人立时都抬起头,往锦衣人看过来。
楚欢看了一眼裴寂一眼,只见裴绩不动声色,而是端起酒杯向楚欢道:“兄弟,来,咱们饮一杯。”秦雷见裴绩不再教导规矩,倒也痛快,拆手拿起一直鸭掌啃了起来。
角落处一人已经站起身来,拱手道:“在下陶恬,见过驸马爷。”
楚欢这才确定,这锦衣华冠之人,竟果真是驸马爷。
驸马摇着扇子过去,距离几步远停下,一努嘴,身后便有两人上前去,让另一人也站起来,搜了搜那两人的腰间和怀中,这才退后,又一人拿起那只包裹,放在桌子上,打开了看,只见里面珠光宝气,竟豁然是金灿灿的黄金和珠宝,价值不菲。
驸马瞧见包裹里的物事,笑道:“这就是你们的出价?”他走过去,用扇子扒拉了几下,道:“这些都值多少银子?”
陶恬已经道:“回驸马的话,这里有许多名贵珠宝,可遇不可求,如果折算成银子,万两银子是有的。”
驸马嘿嘿一笑,道:“本驸马这家酒楼,你们觉得值多少?”
陶恬道:“若是别人的酒楼,这样的规模和所处地方,两万两银子也就差不多,但是这是驸马爷的酒楼,便值四五万两。”
驸马道:“你们让人通知本驸马要买酒楼,而且还说要出大价钱,非要与本驸马面谈,本驸马现在来了,你们就拿出这点东西,这也叫大价钱?”他脸色一沉,冷笑道:“本驸马这家酒楼,只是个玩物,你们既然知道本驸马,也该知道本驸马手里的任何玩物都是很少送人的,想要从本驸马手中得到东西,就该准备好让本驸马无法拒绝的价钱。”
陶恬皱眉道:“驸马要什么价?”
驸马嘿嘿笑道:“其实本驸马的价钱也不高。”抬手一指陶恬,道:“你们两条性命留下来便是了。”
陶恬脸色骤变,此时驸马身旁的几人已经冲上前,陶恬已经厉声道:“动手!”抬起手来,在他的手腕子处,竟然藏有袖箭,抬手的一刹那,三枚袖箭已经“嗖嗖嗖”打了出来,直往驸马的胸口打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