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……我们却来了,而这些掩饰,难道就是因为我们的到来?”
冯午马皱眉道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要来忠义庄?”
楚欢看着冯午马:“至少不会比你早。”
冯午马点头道:“不错。直到殿下亲口说出要往忠义庄来之前,我们都不知道目的地是这个地方,而殿下也不过是黄昏时分才说出这个消息。”
楚欢神情凝重:“如果这些掩饰都是为了准备我们的到来,那就说明在此之前,早已经有人知道我们要到来。”
冯午马的神色也立时难看起来。
两人就如同两道幽魂,静静站在院子里面,都在想着什么,便在此时,忽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,脚步声很轻,但是楚欢和冯午马又是何等人物,警觉性非同一般,都是听到那轻盈的脚步声,身形闪动,已经贴到了墙壁处。
很快,他们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,二人都是皱起眉头,身体移动,往墙边角落过去,一左一右,都是贴在墙角,墙角阴暗无比,二人也似乎被墙角的阴暗所吞噬,化为墙壁的一部分。
一只白色的灯笼从门外进来,墙角的楚欢一眼就看出是刀疤人,刀疤人进到院内,并没有继续前行,很快,楚欢便看到又一道身影走进了院中。
那人走的很慢,却正是一身灰褐色麻衣的庄主蔡十三。
蔡十三慢慢走进院内,刀疤人这才提着白灯笼,跟在蔡十三的后面。
楚欢和冯午马都是隐在墙角,寂无声息,但是两人都知道蔡十三心怀不轨,所以各自戒备,随时准备出手。
蔡十三缓步走到了那间屋子前面,距离屋门还有五六步远,便即停下,静静地站在那里,刀疤人则是跟在蔡十三身后,手里拎着白灯笼,一声不吭,如同石头一般。
楚欢和冯午马都是很为诧异,不知道蔡十三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。
蔡十三站了许久,楚欢正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,忽地听到一阵哭声,那哭声不大,断断续续,楚欢惊讶间,却已经发现哭声竟是从蔡十三那儿传来。
蔡十三竟然在哭泣。
蔡十三显然是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,他的哭声也显然是情不自禁,就站在屋门前几步远,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压抑地哭泣着。
白灯笼,诡异的黑屋,离奇的哭声,阴气森森,楚欢虽然是胆子极大,但是身处这样的环境,依然感觉到身上发毛。
他见过许多的事情,但论起诡异,还真是无处今夜的忠义庄。
蔡十三哭泣片刻,刀疤人终于轻声劝道:“庄主,你……你保重身体,若是被他们知道,事情可就不好了。”
楚欢和冯午马同时都明白,刀疤人的“他们”,自然是指瀛仁这一行人。
他们连哭声都要隐瞒,显然是另有他心。
若是换成性情冲动之人,看到这样的场景,只怕便要上去逮着这两个人,逼问他们到底隐瞒着什么,到底居心何在。
但是楚欢和冯午马却都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,而且这个时候动手,只怕还要打草惊蛇,都是按兵不动。
二人既然知道忠义庄绝对不止这两个人的存在,那么就必定还有其他人隐藏着,在没有查清其他人的存在之前,当然是不能轻举妄动。
蔡十三哭声减小,他的身体在黑夜中看起来十分的虚弱,身体晃了晃,终是转过身来,轻声道:“咱们走吧,这间院子……我只怕再也不能进来了。”
刀疤人劝道:“庄主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蔡十三苦笑摇头道:“到了今日,哪里还能有其他转机。”也不多言,回头又看了那空荡荡的屋子一眼,终是不再犹豫,缓步向门外走去,只走出几步,忽听得寂静的庄园传来一声怪叫,那怪叫声来得极是突兀,没有任何征兆,就似乎是有人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,所以失声发出凄厉怪叫。
蔡十三神色骤变,加快了步子,刀疤人快步跟着出了院子,临走前还不忘锁上大门。
楚欢和冯午马自然也都听到了那一声凄厉的怪叫,两人的神色同时大变,他们听得清楚,那凄厉怪叫虽然短暂,但是却正是从瀛仁所住的院落方向传过来。
两人一等院门锁上,毫不犹豫都翻墙而出,往瀛仁院子飞奔而去。
两人速度奇快,夜色之下,宛若两头奔行的猎豹。
虽然庄园内道路交错,但是二人却是很快就来到了院外,冲进内,已经有人沉声喝道:“是谁?”
冯午马立时道:“是我。”
只见李卯兔正快步走过来,冯午马已经沉声问道:“出了何事?刚才为何出现叫声?”他说话之时,四周巡看,只见护卫们都是恪守其位,倒是松了口气。
李卯兔神情严峻,道:“是禁卫军的叫声。”
楚欢立时皱起眉头。
禁卫军是他的部下,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李卯兔没有说话,只是抬起手,往空中指了指,冯午马和楚欢循着李卯兔手指望过去,脸上都是变了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