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尽。
楚欢见瀛仁心情似乎有些沉重,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也将杯中酒饮尽。
瀛仁放下酒杯,叹了口气,道:“本王此番出京,你知道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?”
楚欢微一沉吟,才道:“还请殿下赐教。”
两人说话声音都不高,而且四周都有人严密戒备,自然不担心有人偷听知道了瀛仁的真实身份。
“本王最大的收获,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朋友。”瀛仁靠在椅子上,轻叹道:“本王如今已经经过十七个春秋,身为皇子,有父皇母爱宠爱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,那也不为过。”
楚欢道:“殿下龙子龙孙,这是宿命注定,上天自然会降福殿下。”
瀛仁摇摇头,微一沉吟,才道:“本王在宫里十多年,有时候也确实觉得自己活的很舒服,但是浅浅地,本王这两年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缺了什么……”
楚欢只是静静聆听,知道瀛仁所缺的东西必定不一般。
瀛仁苦笑摇头道:“本王虽然感觉好像缺了什么,但是一直说不清楚,直到这次在云山府遇见你,本王才知道,本王一直所缺的,便是朋友,便是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朋友。”
楚欢一怔,道:“殿下龙子龙孙,想要与殿下成为朋友的人有很多很多……!”
瀛仁已经摆手打断道:“楚欢,你不明白。本王见到的人,要么像父皇和老师那般,时不时地对本王说教一番,要么就是孙德胜那一类,卑躬屈膝,说着同样的话,本王说东,他们不敢说西,本王说南,他们不敢说北……楚欢,你以为本王的身份可以无所不有,但是你却不知道,本王其实很寂寞。本王从小就没有真正知心的玩伴,没有真正喜欢的女人,想出宫看看外面的世界,父皇母后却总是不许……太子哥哥和三哥能做的事情,本王却不能做,虽然受到父皇母后的宠爱,但是本王心里其实很清楚,在那些大臣们的心中,本王其实是父皇最不中用的儿子。”
楚欢肃然道:“殿下万不能妄自菲薄。”
瀛仁淡淡笑道:“并没有妄自菲薄。”他靠在椅子上,盯着桌上的烛火,轻声道:“本王喜欢凌霜姑娘,却不能光明正大与她在一起,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,楚欢,若是换成你,你又是何心情?”顿了顿,继续道:“那天看到凌霜姑娘在雨中被欺负,本王却不能出手,那时候本王心里就想过,如果换成是太子哥哥或者三哥,就绝不会像本王那样……本王当时很愤怒,也很无助,那时候甚至想宰了罗鼎,也正是那时候,本王忽然间明白一个事情,本王能够在宫中呼风唤雨,无非是因为父皇和母后的庇佑,一旦没有了他们的庇护,本王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,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帮助本王做事的人……没有了父皇母后,本王堂堂皇子,大秦王爷,竟然对一个小小的纨绔公子无可奈何……!”说到这里,他的神色更是有些难看,自己抢过酒壶,斟满酒,端杯又是一口饮尽。
楚欢不发一言,但是却也知道,瀛仁这番话或许憋在心里太久,所以找自己来,只是要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。
能够让瀛仁对自己说心里话,亦可见瀛仁对自己确实十分的看重。
夜半有人至
楚欢提起酒壶为瀛仁再次斟满酒,缓缓道:“殿下,恕楚欢直言,人生在世,人人都求十全十美,但是俗话说得好,人无完人,殿下虽然千金之躯,终究也是生活在红尘凡世,难求完美。”
瀛仁笑道:“楚欢,你知道本王为何欣赏你?便是因为你敢说这样的话。换做孙德胜那群人,这样的话他们是万万不敢说的。”
“卑将只是希望殿下能够开心。”楚欢含笑道:“殿下能将楚欢当成朋友,楚欢甚是感激,既然是朋友,有些话楚欢也就不顾忌而言,还请殿下不要见罪。”
“自然不会。”瀛仁摆摆手,随即眉头皱起来,道:“楚欢,本王这次回京,有些事情想要重新想一想,本王准备让你……!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外面忽然传来动静,似乎门前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。
楚欢皱起眉头,瀛仁也皱起眉头,沉声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冯午马声音传进来:“殿下放心,并无大事,只是这半夜有人敲客栈的门,不知是哪路人马?”
瀛仁是个好奇性子,已经上前拉开门,只见冯午马已经领着数人横在门前,又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,更听到有人大声叫嚷着“开门”。
瀛仁是住在客栈二楼,整座二楼都已经是瀛仁手下的人,虽然楼下还有几处空房间,但是却也都被包了下来。
客栈大门被敲响,护卫们已经按照事先的布署,各就各位,一名在楼下驻守的神衣卫校尉已经走到大门前,淡淡道:“是谁?”
“开门。”外面声音十分粗鲁:“我们要投店。”
校尉依然是冷淡道:“客栈已经住满了人,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。”
“咱们已经累了一整天。”外面有人叫道:“快点开门,我们多给你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