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想容想了想,有些为难道:“两位公子稍候,待奴家去问问凌霜。”
她去了片刻,很快就回来,笑眯眯道:“凌霜有情两位公子!”
楚欢被瀛仁拉着手臂,无可奈何,想到瀛仁只是去说说话听听曲,不会出现二王一凤的节目,也就勉强跟着花想容往后院去。
凌霜虽然是翠玉楼的姑娘,但是今日花魁,宝香楼这边却也是腾出了地方,好让欢客就地摘了花魁的牌子,作为大行首,凌霜所在的院落倒是不小,布置优雅。
花想容领着二人进了院子里的屋内,这才吃吃笑着离开,顺手关上了门。
两人站在正厅,屋内一片寂静,房间内几支红烛高燃,竟然有小孩的胳膊粗细,看来这一个晚上是燃不尽的。
一扇屏风上面是仕女图,惟妙惟肖,香炉轻燃,散发出氤氲的香气,让人闻到神智一清,却又恍惚不知身处何处。
旁边古木案几之上,摆放着一具古筝,古色古香,这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,很为细腻,一桌一椅都是讲究无比。
如果说是楚欢独自前来,他倒不会有什么拘束感,但是此刻却是陪着瀛仁一同来见花魁,却让他感觉颇有些怪异。
他对凌霜自然不会有什么感情,无非是同情这个女子而已,若非瀛仁,他也是不会单独来见。
瀛仁有些紧张,但也是十分兴奋,左看右看,两人往桌边坐下,一时间却没有看到凌霜出来。
两人也没有说话,很快,听得轻盈脚步声起,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女子来,柳眉琼鼻,脸儿尖尖的,皮肤白皙娇嫩,虽出身风尘,却并无风尘之气,自然是凌霜出来。
凌霜已经换了一身衣裳,白纱掩躯,并不十分暴露,但是香肩却是隐现,青丝还有些湿漉,出水青莲般,十分娇美。
瀛仁立刻起身来,凌霜已经上前来,盈盈一礼,娇躯微微下蹲,声音如同黄莺般清脆娇嫩:“凌霜谢过两位公子今夜捧场!”
瀛仁想扶住凌霜,单手伸出一半,还是停住,急道:“凌霜姑娘不必如此。”
楚欢陪着瀛仁过来,那是过来做电灯泡,也不好多说什么,见到凌霜起身,礼仪一笑,算是打过招呼。
凌霜也是嫣然一笑,这一笑灿若芳华,瀛仁为之一呆,凌霜已经道:“两位请坐,凌霜为两位沏茶!”
瀛仁笑道:“不必客气。”瞅了楚欢一眼,希望楚欢说两句话,让气氛活跃一些,楚欢自然明白他意思,看向那古筝,含笑道:“凌霜姑娘会弹古筝?”
“两位公子可愿意听凌霜弹上一曲?”凌霜为两人倒茶,然后走到古筝边上,缓缓坐了下去。
楚欢笑道:“凌霜姑娘千万别叫我公子,我粗人一个,哪里懂得品鉴曲艺!”
瀛仁却已经拍手笑道:“好啊,好啊。我正想听听凌霜姑娘的乐技!”向楚欢道:“凌霜姑娘一片盛意,咱们可不能扫了她的兴致!”
凌霜却摇头,轻笑道:“徐公子不必在乎凌霜的兴致,只要两位兴致好便可以。”
“不不不!”瀛仁立刻摆手道:“凌霜姑娘,你愿意弹,我们便愿意听,你若是不愿意,我们绝不会强求!”
凌霜见瀛仁有些窘态,掩齿一笑,忽地向楚欢道:“楚公子,上次……上次承蒙相救,凌霜一直想找机会谢你,可是……!”
她说的自然是上次在酒楼门前的事情。
楚欢已经坐了下去,微笑道:“事情已经过去,凌霜姑娘不用记在心上的。”
凌霜幽幽道:“楚公子大恩,凌霜……凌霜是不敢忘记的。”
瀛仁想到上次的事情,有些惭愧,尴尬道:“凌霜姑娘,上次我……!”
“徐公子,凌霜现在就为你献艺,你看可好?”凌霜甜甜笑着打断了瀛仁的话,自然是不愿意再多提及当日的事情。
她也知道若是再说,瀛仁难免会尴尬。
瀛仁今夜在自己身上也是砸下了重金,今夜免去被罗鼎摘牌子,楚欢固然居功至伟,瀛仁却也是帮助不小,凌霜对这个脸皮时常发红的年轻公子哥儿倒也不讨厌。
而且瀛仁自有一股贵族气质,他的行为表现,与一般的欢客大不相同,发窘之时,却有几番可爱之态,凌霜看在眼里,却是觉得这位小公子还是很为有趣。
凌霜打断瀛仁的话,瀛仁自然是乐得不提,忙道:“好好好,凌霜姑娘,我们听你演技!”坐了下去,端起茶杯。
凌霜轻弹古筝,筝声悠扬,意境深远,很快,却听得凌霜开始唱道:“春月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……小楼昨夜又东风……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……!”
瀛仁静静聆听,楚欢却是吃了一惊。
这是他先前写的四十五首诗词之一,乃是李煜的《虞美人》,实在想不到这片刻之间,凌霜竟然能够将这首词编成曲,如此看来,凌霜在曲艺方面却还是有大才。
筝音阵阵,凌霜的歌喉婉转轻灵,天籁一般,楚欢不自禁打量她,却发现凌霜弹唱这首词的时候,脸上神情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