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坊主和韩渊乍一看是一个浑身甲胄的男人进来,一时没认出,还吃了一惊,等看到楚欢的脸,韩渊才拱手,却没有说话,而梁坊主却低下头,连招呼也没有打。
楚欢已经含笑道:“韩伯,你怎么过来了?”看向梁坊主,虽然他对此人厌恶至极,但是也知道梁坊主是琳琅的长辈,看在琳琅的面子上,还是拱了拱手,笑道:“梁坊主,别来无恙啊!”
梁坊主抬头看了楚欢一眼,神情尴尬,干笑两声,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,眼神则是闪闪绰绰,不敢与楚欢对视,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楚欢一身甲胄。
琳琅无力地叹了口气,道:“楚……楚欢,你也坐吧!”
楚欢在韩渊旁边坐下,这才看向琳琅,含笑道:“大东家,我在路上就听说了,和盛泉的竹清酒已经进入前十,明日歇息一天,后日便能选出前四,最后进入决赛。”见琳琅脸色十分不好,皱起眉头来,又扫了一下场中诸人,皱眉道:“难道出了什么事情?”
梁坊主身子一颤,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,偷看了琳琅一眼,但是很快又低下,额头上竟然是一层冷汗,终于忍不住道:“琳琅,这次……这次都是我的错,你……你无论如何责罚姑父,姑父……姑父都绝不会怪你……!”
琳琅却是看也没有看他一眼,更没有理会,只是蹙眉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楚欢皱眉思索,忽地想到什么,凑近韩渊,低声问道:“韩伯,你们这次来,可是……为了送酒王而来?”
楚欢前阵子与琳琅去过县城,在金土地窖中见识了密室,密室之中藏着两坛酒王,那可说是和盛泉争夺御酒之名的最大杀器。
如今十强已经入选,明日御酒评选大会会歇息一天,而后日上午则会选出美酒前四强,到晚上则是本届御酒评选的高潮时候,将是最终的御酒对决。
韩渊和梁坊主今日一同出现在苏府,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,十有八九是将珍藏的两坛酒王送过来,准备应对最后的决赛。
韩渊听楚欢这样问,神色更是尴尬,看了梁坊主一眼,又看了琳琅一眼,却没有说一句话,不过神情很快就从尴尬变成凝重。
琳琅终于轻叹一声,苦笑道:“楚欢,咱们的酒王……没有了!”
楚欢一怔,眉头皱起:“没有了?”瞬间明白,今日正堂之中气氛如此压抑,看来真的是和盛泉最大杀器酒王出了问题。
梁坊主此时再也坐不住,他身为长辈,竟然噗通跪下,一把鼻涕一把泪道:“琳琅,是姑父没用,没能……没能帮你守好酒王,你……你打姑父几个耳光解解气……!”
琳琅柳眉蹙起,起身道:“你快起来,这成什么样子。”示意苏伯去扶起,苏伯和旁边的韩渊一同上前去将梁坊主扶起来。
梁坊主看起来十分的沮丧懊恼:“琳琅,姑父没有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情,要早知那样,姑父说什么也不会下车了……!”
琳琅看了梁坊主一眼,并不多言,往门外走去,楚欢见琳琅娇躯似乎在颤抖,急忙跟上,琳琅走到院子中,这才在一棵树下停步,站在那里,看起来异常的娇弱无助。
楚欢走到她身边,轻声道: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,就不要多想了,咱们另想法子就是。”
琳琅转身看着楚欢,眼圈泛红,声音无力:“我本想凭借酒王做最后一搏,可是……可是老天却如此欺负我苏家,连这最后的机会也不给我……楚欢,你说我该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”若不是还有顾忌,她此时真想扑到楚欢怀中大哭一场。
有鬼
楚欢理解琳琅此时的心情,他此时也想将琳琅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,不过这个地方显然是不合时宜,见到琳琅泪珠儿不争气地滚落下来,心中怜爱,取出了一方香帕,这是琳琅私下送给他的香帕,此时却要用来给琳琅擦眼泪。
琳琅接过香帕,虽然心情沉重悲伤,但姿势还是十分优雅,擦了擦眼角泪水,轻声道:“我昨天派人去了县城,带去了酒窖的钥匙,是打算让大作师将两坛酒王送过来。大作师和姑父今日一同前来,而且为了安全,还带上了十名伙计一同赶来。”
楚欢皱眉道:“难道途中还有人拦道?”
琳琅道:“他们前来之时,姑父雇了马车,酒王放在马车里,由姑父亲自守护。他们走的是官道,而且青天白日行路,本事不该出现差错的。”
楚欢微微颔首。
“但是行到半途中,他们说在官道上边上遇上一群乞丐,那群乞丐见他们经过,有一名乞丐突然从路边冲出来……!”琳琅说到这里,轻叹道:“那乞丐出来的突然,被我们的马撞倒,路边的那群乞丐便围上来……!”
楚欢眉头锁起:“莫名其妙出现一群乞丐?”只觉得这中间有些问题。
如果说在通州地界上,路途中遇到乞丐,那倒不是稀奇的事情,通州穷困,乞丐众多,可是在云山府这一带,却很少出现大批乞丐出现在道路上。
琳琅秀眉微蹙,神色凝重,微点螓首:“大作师下马带人与那群乞丐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