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柳见卫天青有些不悦,不敢多言,拱手称是。
两人出了门,胖柳小声向王涵道:“老王,你说统制大人是不是对咱们两有意见?”
王涵看起来是个很随和的人,似笑非笑道:“对你可能有些意见,对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意见。”
“大言不惭。”胖柳翻着白眼道:“要是对你没意见,怎地将你派给楚卫将?楚卫将只是有名无实,我听说还要在苏府做护院,咱们跟着他,那就是来做护院。老王,我觉着统制大人对咱俩意见很深,用这个法子将咱们踢出禁卫军。”
王涵停下脚步,打量胖柳两眼,问道:“胖柳,敢问你身居何职啊?”
胖柳一怔,随即道:“你发昏了不成?我是禁卫军校尉。”
王涵点点头,扳着指头数起来:“校尉、牙将、卫将、郎将……!”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胖柳:“你觉得统制大人要对付你一个小小的校尉,还要耗费心思用这一招?”
胖柳纳闷道:“这我就想不通了。我觉着我最近办事也没出什么差错啊,怎地将我派给楚卫将?”看了王涵一样,忽地露出笑容:“不过有你老王陪着,倒也无妨,我受罚不要紧,看着你跟我受罚,我心里舒坦的很。”
王涵看了胖柳一眼,摇头道:“这不一样。”
“什么不一样?”
“将我派给楚卫将,是统制大人的奖励,将你派下来,那只能称惩罚了。”王涵边说边走,胖柳一时间想不明白,快步跟上道:“老王,这话从何说起,你给我讲清楚。”
“有些事情讲不清楚的。”王涵故作深沉道:“我觉着我的好日子到了,怎么说我也是个禁卫军校尉,日后在苏府跟着楚卫将,就算楚卫将不会善待,但是苏府上下总还是要给些面子的,这苏家财大气粗,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少不了了。而且跟着楚卫将在苏府当值,也用不着每日去点卯,快活似神仙啊……!”他啧巴啧巴嘴,快步离开。
胖柳呆站片刻,忽地一拍脑袋,自语道:“我怎么没想到,这是好事情啊。”欣喜起来,追上去,喜滋滋道:“看来统制大人这是栽培咱们……!”
……
楚欢临行前,又与琳琅说了一番,琳琅昨夜受惊,而且受了凉,有些不舒服,在屋里歇着,却是嘱咐楚欢路上小心。
楚欢带着王涵和胖柳二人,跟着白瞎子出了云山府城,一路往青柳县而去。
虽然路上还有积雪,但是好在官道宽敞,云山府与青柳县城路途并不远,快马加鞭,正午时分便即赶到了县城。
楚欢今日是准备将灵珈师太接到府城,去寻那叉博看病,灵珈师太病入膏肓,奄奄一息,如今也只有找叉博碰碰运气了。
到了祥云客栈,祥云客栈掌柜李富贵第一时间迎出来,一脸焦急道:“楚爷,白爷,你们可算回来了,事儿不妙了!”
楚欢皱起眉头,问道:“可找过大夫?”
“找过找过,大夫现在还在屋里。”李富贵急忙道:“白爷离开之后,那师太一直昏迷不醒,一个时辰前,忽然醒过来,却又吐了好几口血,小的急忙请了大夫过来……!”
他一面说,一面领着几人到了如莲所在的那个院子,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,楚欢回头,示意胖柳二人就在外面等候,自己则是与白瞎子轻步进了屋内。
刚一进屋,迎面过来一人,见到白瞎子,急忙拱手道:“白爷!”
白瞎子问道:“刘大夫,人怎么样?”向楚欢道:“楚兄,这位是刘大夫,跑过大江南北,医术极佳,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。”
楚欢拱了拱手,道:“有劳刘大夫!”
“惭愧惭愧!”刘大夫摇摇头:“不成了,白爷,小的已经是无能为力,她气息微弱,撑不了一个时辰……!”
楚欢皱眉道:“为何会这样?前几日不还说能撑上几个月吗?”
刘大夫低声道:“这位爷有所不知,以前的医生都说这位师太是患了寒症,在下一开始把脉,也确实是寒疾之状,如果真的是寒疾伤了五脏六腑,用心调养,倒也确实能撑过今年冬天,甚至能撑过明年春天也未可知!”
楚欢听出他话中意思,皱眉道:“刘大夫,难道不是寒疾之症?”
刘大夫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如果是一般的大夫,只怕会有此误会。不过在下走南闯北,见了不少伤病,那脉象虽然是寒疾之状,但是和寻常的寒疾有些微的不同,几乎难以察觉,不过在下早些年却碰到过这种脉象,所以有了一些察觉。”
“请赐教!”
“这位师太不是患病,而是受伤。”刘大夫很肯定地道:“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,她曾经必然受过极重的伤势,甚至说差点丢了性命,但是在下也不知道怎么撑下来……虽说撑了许多年,但是她的胃部受到重击,一直不曾恢复,连带着五脏六腑受累,能活到今日,已经是个奇迹……!”
“受伤?”白瞎子惊道:“是刀伤还是剑伤?”
刘大夫摇摇头,正色道:“她的伤势,不是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