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论起品级,他一个千户自然比不得我。”卫天青倒显得十分淡定:“只是他属于卫所军,我是禁卫军,不属于一个军团。咱们禁卫军管不到他,他们卫所军却也不能对我禁卫军插手!”
楚欢道:“他们是罗指挥使的人?”方才在酒桌上楚欢已经听潘阜说起,卫所军的指挥使叫做罗世良,那黄千户自然是罗世良的部下。
卫天青嘴角划过一丝冷笑,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顿了顿,似乎想说什么,但终究只是低声道:“如今罗世良那伙人风头正劲,我倒想瞧瞧他们能猖狂到几时。”却没有解释罗世良为何会风头正劲,说话之间,两人已经拐到了另一条街上。
云山总督府乃是一道最高的行政衙门,其规模自然也是要表现出与其地位相等的气势,红墙高门,气势威严的大门前,两头大狮子张牙舞爪,凶悍异常,左右更有十名身着盔甲的兵士守在门前,总督府所在的这条长街,干净无比,并无其他闲人,楚欢与卫天青骑在马上,每走一阵,就能见到一队禁卫军兵士巡逻走过,俱都向卫天青行礼。
整个总督府衙门的四周,当真可以说是七步一岗五步一哨,守卫的极其森严,亦可见总督对自己的安全十分的注重。
不过这也难怪,一道总督地位显赫,其权势越大,也就代表着敌对势力越多,面和心不合的同僚,杀官立威的乱党,野心勃勃的敌邦,会有许多刀子隐在暗处,寻找机会给予这位总督大人致命一击。
再加上乔夫人不久前刚刚遇险,总督府加强防护力量,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卫天青二人到了总督府前,自有人上来牵马,卫天青连佩刀也不用解,便径自带着楚欢进了总督府,楚欢看在眼里,心知卫天青在总督的心中必然是深得信任。
不过这也是毫无疑问的,若是总督不信任,绝不可能将手下的五千禁卫军交给卫天青来统领。
在总督府门外,只能看见红墙高门那种威严的气势,进了总督府,随着卫天青在总督府内穿梭,楚欢这才真正地知道什么是豪富。
整个总督府,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宫殿一般,一栋又一栋绚丽的房屋,雕梁画栋,其间点缀着假山小池,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去,都是绝美一景,虽是冬日,但是总督府的每一处却没有死寂苍廖气息,反倒是处处都蕴含着生机。
楚欢心中赞叹,这座总督府当初建造之时,必定是耗费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,建造这座府邸的匠师,也必定是大师级的匠师,亭台楼阁,小桥假山,都是搭配的自然靓丽,浑然天成。
到得一处拱门处,拱门守卫着两名兵士,见到卫天青,都是拱手行礼,卫天青低声问道:“大人可在府中?”
“回禀统制,大人尚在府中!”
“你去通禀一声,就说我带了楚欢前来拜见。”卫天青想了想,加了一句:“就是那位救过夫人的楚欢!”
两名兵士都是看向卫天青身后的楚欢,神色间立时肃然起敬,一名兵士躬身答应,迅速离去,没过多久,便即返回,恭敬道:“统制大人,总督大人请你们二位进去!”
卫天青回头看了楚欢一眼,见楚欢神色镇定,心中暗暗赞叹。
若是换了一般人,要面见一道最高的长官,大秦国的封疆大吏,十有八九会露出紧张或是激动神色,可是楚欢却显得镇定无比,就似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。
“不骄不躁,不卑不亢,宠辱不惊,能成大事!”卫天青心中暗想:“这次是给大人找到了一个得力之助!”
卫天青对总督府十分熟悉,他负责总督府的防卫警戒事务,自然是对总督府的各处角落都了若指掌,亦是为了方便在总督府内布置人手警卫。
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板小路向前行出不久,就见到前面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,那人一身锦袍,头上戴着棉冠,一只手背负在身后,另一只手却是捏着一根小树枝,正在挑逗面前的一只鸟笼子。
那鸟笼子之中,有一只色彩斑斓十分漂亮的鹦鹉,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,那鹦鹉无精打采,锦袍人虽然在挑逗,那鹦鹉却是呆在笼子里不动。
卫天青轻声向楚欢道:“这位就是总督大人,不必太过拘束,但是切莫说错话!”也不多言,领着楚欢上去,躬着身子拱手道:“大人!”
楚欢也是在旁拱了拱手,却没有说话。
锦袍人转过身来,笑道:“总有人常说人心难测,我以前也是觉着如此。有口是心非的,有包藏祸心的,有自以为是的……只是经的多了,也是多少能够看出一些人的心思来。但是这几日我忽然明白,人们常说人心难测倒未尽然,以本官来看,反倒是这一只鸟的心思更难猜测……!”他将手中的小树枝丢开,继续道:“这几日我花心思调教,只想让这鹦鹉说上几句话,可是它却像死了一般,硬是没能为本官哪怕叫出一声来……现在看来,人心固然难测,这鸟的心思更是难测啊,人心我也可以看出一二,鸟心却是一丝儿也看不出来了。”
楚欢并没有抬头,但是这位总督大人忽然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