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说这番话,姓薛的在哪里?”
“老子在这里!”正堂大门“嘎吱”一声打开,身着锦织棉袍头戴方形棉帽的薛琅踏出门来,右手握着两枚铁胆,脸上神色阴沉,立于大门前,居高临下看着楚欢,冷笑道:“是谁敢来我八里堂砸场子?”
楚欢这是头一次见到薛琅,见到薛琅脸上横肉,一脸凶相,一看就不是善类,淡淡笑道:“你就是八里堂的老大?”
“老子就是薛琅!”薛琅虽然知道楚欢手段不凡,但是人家都打到自己的门里来,自己自然不能再示之以弱。
他的出身本就不好,当年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没少干,这几年在青柳县打下根基,不但有一帮子跟班徒众,而且与县衙门打得火热,可说是混得十分惬意,这八里堂是他一手打造出来,如今楚欢单人徒手前来砸自己的招牌,薛琅自然是万万不允。
他一出来,就是一副居高临下姿态,固然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气,更为重要的,却是不能在自己的徒众面前失了威信。
楚欢点头道:“好得很。”
“老子很好,你却不好!”薛琅冷笑着,手中的铁胆“呛啷啷”直响,盯着楚欢的眼睛道:“你这阵子玩的挺好,是个人物,薛爷我倒也听过你的名头。但是就凭你想要踢了我八里堂的招牌,只怕还没那个资格……!”
他说这番话虽然面不改色,心里却是十分的纳闷。
薛琅可是知道楚欢被关押进地牢,甚至知道胡知县准备狠下毒手,他今日闭门不出,实际上就是等待县衙那头过来通传自己。
薛琅知道,只要楚欢被杀,胡知县必定会派人来寻自己过去,少不得要饮酒庆祝一番。
只是没能等来胡玮的人,却等到楚欢亲自打上门来,薛琅心里可是好生纳闷,实在不知道县衙那头出了何等大事。
卫天青和蓝廷玉行事隐秘,而且动作迅速,雷厉风行,一夜之间便将胡知县定案拿下,薛琅消息虽然灵通,但是到现在却也没有收到消息。
他当然也不可能想到胡玮会这么快倒台。
楚欢却是淡淡一笑,很直接地道:“胡玮已经被押往府城,不出意外的话,他再也回不到青柳县……他既然走了,你也该走了。”抬头望了望漫天飞舞的鹅毛白雪,缓缓道:“我倒也不想伤了和气,这样吧,你自己自断双臂,然后便可以离开青柳县……唔,还是离开云山府吧。从今以后,也别再回来了,如果以后还让我看到你,那两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……!”他四下看了看,含笑道:“你这宅子倒也不小,值些银子,从今以后,就归我了……怎样,你同不同意我的建议?”
四周众人就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楚欢,已经有几个人露出轻蔑的笑容来。
虽然大伙儿都知道楚欢厉害,但是楚欢这番话说出来,还是让大家感到了一阵欢乐。
薛琅大笑道:“楚欢,大话我听得多了,但是你这番话,却是老子听得最大的话。”脸色一沉,喝道:“都给我听好了,今天无论是谁,只要打断他四肢的任何一处,老子赏银三百两……!”
所谓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薛琅一声令下,在场的二十多人互相看了看,随即便有人厉喝一声,挥舞着手中的棍子,往楚欢抢过来。
这一人抢出,其他人哪会怠慢,纷纷叫喝起来,一拥而上。
孙子空却是脸色有些发白,当众人往前冲,他却往后缩,躲到一旁去,瘦子老三却是环抱双臂,站在薛琅身边,并没有动手。
楚欢今日前来,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,四周二十多名汉子一拥而上,呼和声阵阵,楚欢脸上没惧色,反倒流露出一阵兴奋之色。
他手中的铜棍宛若游龙,在飞雪中激荡开来,人如虎,棍如龙,在八里堂众人的乱棍之中,却是进退有致,却又速度快极。
八里堂虽然门面上是一家武馆,但是这群徒众实际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,虽然在薛琅的重赏之下围攻楚欢,可是心里对楚欢还是存了忌惮。
而且这群人的棍法,那完全是市井匹夫耍狠的手段,没有任何套路,比之楚欢的挑、刺、挥、砸等各般套路,实在是相去甚远。
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,楚欢一出手,纯熟的招式自然不是这些乌合之中所能比拟,只听得惨叫声连连,在惨叫声中,一个又一个徒众翻倒在地,痛苦挣扎。
楚欢宛若雪中游龙,在纷飞大雪之中,身形异常潇洒,铜棍到处,所向披靡。
瘦子老三越看越心惊,缓缓退到薛琅身边,压低声音道:“薛爷……我怎么觉着,楚欢不像是在使棍……!”
薛琅脸色也有些难看,自己手下那群人就似乎是楚环大战前的开胃小菜,在楚欢的棍影之中,一个个都靠近不了楚欢的身体。
楚欢以寡敌众,反倒是自己这帮徒众处于绝对的下风。
“不是使棍?”薛琅皱眉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瞧他倒像是枪法!”瘦子老三低声道:“江湖中人,使枪的寥寥无几……反倒是沙场战阵多有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