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,不过却也明白,这里的伙计却都想着往天锅房里去,看来到了天锅房,也就等于有了出头之日。
牛金笑了笑,忽地想到什么,道:“还是莫多说了。过两日便要开窖,这几天事情可多,还是早些歇息,免得明日迟了,那是要扣工钱的!”翻身上了床,脏兮兮的杯子便盖在身上。
黄复也是伸了个懒腰,叹道:“肚子有些饿得紧,这时候若是能有个馒头吃,那可真是上了天……!”知道这是妄想,摇了摇头,也要睡下。
楚欢听见,笑道:“我这里还有些点心,几位不嫌弃的话,一起尝一尝!”取了一封点心,打开了,里面却是十几个梅花糕,式样精致美观,一股子香味已经飘散出来。
黄复眼睛亮起来,牛金也坐起身来,看到楚欢手里的糕点,喉头蠕动。
楚欢起身,走过去道:“来,吃两块糕点,垫垫肚子!”
黄复有些不相信,他年纪虽大,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点心,想不到楚欢如此大方,怀疑问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送给我们吃?”
“吃吧!”楚欢自己拿了两块糕点递给黄复,黄复有些不敢相信接过,楚欢又给牛金拿了两块,这才走到那虬髯大汉的床边,轻声叫道:“这位大哥,这里有几块糕点,若不嫌弃,一起吃两块!”
牛金已经道:“楚欢,你这样喊他,他听不见。”
楚欢皱起眉头,回过头来,脸上显出疑惑之色。
“他是个聋子。”黄复解释道:“还是个哑巴,又聋又哑,听不见别人说话,自己也说不出话来。这家伙很古怪,你不用理会他!”
楚欢微皱眉头,想了一想,伸手往那虬髯大汉的被子上轻轻推了推,那是想要大汉起来吃两块糕点,孰知刚刚推了一下,就见那被子猛然掀开,那大汉豁然坐起来,脸上显出愤怒之色,死死盯着楚欢,就似乎看到仇敌一般。
瞎了眼
楚欢此时靠近,却是看的分明,这大汉的皮肤极黑,虬髯茂盛,几乎挡住半个脸,但是却瞧得明白,这大汉的鼻子极高,额骨微微前凸,瞳孔也比普通人大上一些,漆黑的眸子如同夜空里的星星一般,竟是隐隐透着一股子神威。
这大汉陡然起来,怒目相视,若是一般人,只怕要被吓住,楚欢却是淡定自若,伸出手,手心托着两块梅花糕,微笑着,他既然知道这大汉是聋子,便不说话,但是这个动作传递的意思却已经十分的明显。
虬髯大汉看了楚欢手中的糕点一眼,怒色微微和缓,却并不接受,只是重新躺下,用被褥蒙住了头,表现的十分怪异。
黄复道:“楚兄弟,你不用理会他。这还是坊主前阵子在外面带回来,看他有些力气,留在粮库里搬运粮食。听说这家伙没有工钱,一日只给他三顿饭吃便好……只是这家伙脾气不好,谁靠近他,他都当成仇人一般看待。”他先前直呼楚欢之名,此时楚欢送了他糕点,他便称呼起兄弟来。
楚欢微皱眉头,盯着鼓起的被褥,若有所思。
便在此时,外面已经传来梆子声,听得有人已经叫道:“都歇下了,吹灯歇下了……!”
黄复却是找了一块布巾将一块糕点包起来,拿了另一块,低声道:“楚兄弟,灭了灯歇息吧!”
楚欢收回糕点,回到床边,吹灭了灯火,这才上床躺下,心里却兀自感到十分奇怪,方才他看清楚了虬髯大汉的面孔,只觉得那面孔和中原人颇有些不同,倒像是外邦人士,只不过不那么明显罢了。
只不过这虬髯大汉的胡须浓密,掩饰了大半张脸,如果不仔细看,绝难看出与中原人的不同之处。
灯火熄灭,没过多久,黄复和牛金便传来鼾声,显然也是累极了。
楚欢闭上眼睛,迷迷糊糊似睡非睡,也不知过了多久,隐隐听到旁边传来很轻微的响动声,他微睁开眼睛,身体却不动,在昏暗之中,却瞧见那虬髯大汉正从床铺上起身来,动作很小,如果不是楚欢的听力极佳,那是很难发现身边的异动。
这虬髯大汉起身之后,轻步走到门边,打开了门,出门之后,又十分小心地带上了房门,随即便没了声息。
楚欢心中大感奇怪,他今日刚刚来到和盛泉,却万没有想到碰上这等怪人,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,却也不知道这大汉究竟往哪里去。
心中又想,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,那虬髯大汉也有可能是往茅房里去。
秋夜幽静,院子里早已经是死寂一片,和盛泉上下都已经在梦乡之中,楚欢半睡半醒等了片刻,良久不见虬髯大汉回来,心下更是疑惑,确定那虬髯大汉绝不会是往茅房里去。
黄复和牛金睡得极沉,鼾声大作。
楚欢随即苦笑,那虬髯大汉与自己毫无瓜葛,又何必去多管闲事,无论他想做什么,与自己又有何干系?
念及至此,便不再多想,沉沉睡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