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伙计回道:“有有有,五两银子一坛!”
“这样吧,你搬两坛过来,一并算进账里!”楚欢吩咐道。
店伙计答应,出去搬了两坛子竹清酒进来,这坛装竹清酒也是十分的雅致,坛子十分讲究,楚欢接了过来,道:“二公子睡下了,先不要打扰他。我们有事先离开这里,这些东西我先送回二公子府里……等二公子醒来,自会付你银子!”
店伙计皱起眉头,似乎想说什么,楚欢已经冷笑道:“怎么?担心二公子没银子付账?”
店伙计忙道:“不敢不敢!”
这时候李夫子和韩渊已经起身来,楚欢搂着两坛酒,含笑道:“韩伯,舅爷,你们先下楼,我马上就下来!”
李夫子和韩渊相视一眼,其实心里也清楚,他们就算留下来也没用,加起来也不可能付得起这饭钱,一齐出去下了楼,楚欢这才吩咐店伙计:“帮我将这些干果点心还有菜包都拿下来,是了,这桌上还剩下六壶酒,你也给我一并拿下来!”
店伙计急忙去拿,但是东西太多,一个人根本拿不了,又唤了两名伙计过来,加上楚欢一共四人,大包小包地下了楼。
楚欢让店伙计叫了一辆马车,将大包小包俱都拿上了马车,又扶着李夫子和韩渊上了车,这才回头嘱咐店伙计:“回头煮碗醒酒汤,让二公子清醒清醒,可不能一直醉下去!”上了马车,在店伙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马车很快就离开了一品香。
大酒坊
马车先是到了李夫子的住处,乃是一处很简陋的屋子。
说来也怪,李夫子乃是读书人出身,在这社会还是有几分地位,但是楚欢却记得,这老先生这一生却从未娶过亲,孤寡至今。
这是楚欢想不通的地方,以李夫子的身份,年轻时候要娶一房妻子并非难事,但是李夫子却了然一生,如今年过六十,自然不会再有娶妻之念,老人家独自生活至今。
楚欢不明白缘由,却也不好多问,知道李夫子既然没有娶亲,中间必定有他个人的苦衷,自己又何必触动他的忌讳。
楚欢将两坛竹清酒和干果点心俱都拿进了李夫子简陋的屋中,那几壶剩下的竹清酒也拿了进去,知道李夫子喜欢饮酒,这些酒水也足够他饮用一阵子,最后却是留下了一份上等点心,送给了韩渊,韩渊客气两句,却也受了。
临别时,李夫子要往楚欢手里塞二两银子,却被楚欢拒绝,也不多说,上了马车,李夫子无奈,又与韩渊客气几句,马车这才离开,径自往青柳城西边而去。
青柳城虽然比不得云山府城规模庞大,但是却也绝对不小,马车辚辚,楚欢心中清楚,那和盛泉的酒坊,十有八九便是座落在城西。
韩渊在马车之中,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楚欢,笑问道:“二郎,你这次糊弄了范逸尙,就不怕他日后寻你报复?”
楚欢呵呵一笑,道:“瞧他也是大户出身,为了几十两银子找我一个乡下小子麻烦,那也太没有气量了。”犹豫一下,终于还是问道:“韩伯,你……似乎和他很熟悉?”
韩渊点点头,眼中显出厌恶之色,道:“那样的人,还是少接触的好……居心不良,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听他言语,显然对范逸尙十分的不满。
楚欢心中却想:“难道你们还有过结不成?”
韩渊沉吟片刻,终于压低声音道:“二郎,进了和盛泉,凡事就要守和盛泉的规矩。”
楚欢点头道:“韩伯,你放心。”
韩渊想了想,似乎想到什么,叮嘱道:“是了,酒坊梁坊主的性子有些怪,你……千万不要惹他不快,更不要得罪他,否则……便是我也不好为你说话!”
楚欢一怔,韩渊的语气似乎有所保留,这让楚欢敏锐地感觉到那位梁坊主只怕是个不好惹的角色。
“这梁坊主是和盛泉的东家?”楚欢想了想,轻声问道。
“那倒不是!”韩渊摇头道:“咱们大东家在府城有宅子,唔……不过和盛泉的根基在青柳城,大东家在这边有祖宅,偶尔会往这边来住一阵子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
“不过这梁坊主是大东家的亲属……酒坊平日里都是由梁坊主打理。”韩渊轻声道:“大东家在府城店铺众多,而且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,所以对这边倒是管的不多,大小事务都是交给了梁坊主。”
楚欢点点头,正要说什么,忽地闻到一股香味入鼻,细细闻了闻,那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味,只听韩源已经笑道:“咱们到了!”探出头去,马车果然很快便停了下来,楚欢跟着韩渊下了马车,只见天色已经入黑,在自己眼前不远处,便出现了一处极为庞大的酒坊。
韩渊要付车钱,楚欢却已经抢了过去,询问车钱,抢在韩渊身前付了二十枚铜钱,这才在韩渊的带领下,走向了那处酒坊。
那淡淡的酒香味,正是从酒坊之中漂浮出来,楚欢第一眼就看到了酒坊前有一处牌楼,牌楼上挂着两盏灯笼,灯光之下,能够清晰地看到牌楼上写着“和盛泉”三字,字体飞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