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娘反而不言语,因为五娘不是谨慎入,又很拎不清,说给她听,撕下六娘脸皮是小,但是波及程晏就不值得了。
有时候这种家丑不像现代社会,打击到个人,这打了老鼠却碎了玉瓶儿的事情妙娘可不能做。
六娘那边却很快被重击了,这一年王敏行任期将至,他虽然有程晏功劳延揽在身,但是因为秦劭的关系,对新政十分敷衍,但是上下关系疏通,再有任上其他事务做的倒是可圈可点,六娘也很为王敏行骄傲。
这六娘长子已经发蒙了,以前在京中六娘常听人提起妙娘的儿子倦哥儿如何聪慧,是怎样的一位小神童,甚至泉州本地的官员夫人提起他来也是赞不绝口。
据那袁夫人道:“倦公子实在是异于常人,他天生高大,小小孩童,声音洪亮,吐字若金石。年纪不大,却出口成章,更有过目不忘之能,再者相貌而言,老妇人就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孩童。”
闽人以程夫人顾氏为观音转世,以程倦为观音座下金童。
这让六娘子这种非常端的住的人都忍不住心道,难道我身份不如她,日后孩子也要被她的儿子压一头不成么?
想到这里,她就愈发敦促孩子读书。
更想让自家老爷更近一步,现在程晏当政,总会给连襟一点面子的,她如是想道。
但没想到的是此次吏部却以他督办新政不利,贬谪到贵州做推官,这是贬了好几级,云南可是烟瘴之地,贵州甚至还有苗乱和土司作乱。
六娘差点晕倒了,王敏行还对六娘道:“你速速写信给你姐妹,问问她是怎么回事?程晏如何连这点面子都不给?”
“这一去一来,路途可长啊。”六娘也情知王敏行是旧党秦劭的弟子,且关系亲密的很,故而认为王敏行不执行新政那是对秦劭的尊重,况且程晏此人也有分寸,俩家本是亲戚,不会拿他们如何。
但没想到程晏居然这般下的了手,而且完全是拿他们开刀立威,甚至杀人不见血。
要知道贵州那等地方,熬的过去日后起复难,熬不过去怕是命丧于此都有可能。这叫六娘怎么不心慌,但再心慌也来不及了,她现在写信给妙娘,这中间好几个月,他们现在可要急着上任啊。
王敏行知道她说的是实情,但还是恼火的很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不是和程夫人情同姐妹么?”
秦劭现在在家已经数年,朝廷当政者实际是郭清和程晏,这二人一手遮天,上次因为恩师的默契,程晏也十分配合,泉州的这些功劳他给也就给了,这次他以为程晏不会这般,即便不看在恩师的面子上,也要看在顾六娘的面子上啊。
要知道程晏对姻亲听闻是出了名的好,尤其是当年俩家还未结亲时,他小姨子的爹在广州任上差点被革职拿办,是程家出手得救,后来以地方官做直隶三品官,不出三年又是辽东巡抚,守制之前就已经是山东巡抚,一方大员了。
他岳父当年靠山尽倒,靠着程家也无人敢踩他,程晏本人虽然傲气,但不是那种不顾情分的那种。
六娘苦笑:“到底她是伯父嫡出千金,我只是个庶出的,我们关系虽然不错,可是她同五姐自来关系更好。”
闻言,王敏行倒是颇为怜惜妻子,她在家就是庶出,好不容易嫁给自己,也是万事周全,他在外边忙,她从不生事,反而贤惠至极,待人敦厚,上下左右无不夸耀的。
那五娘子王敏行也知道,除了是嫡出,简直一无是处。
这般想着,妻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,他也就不好再怪罪了。
“六娘,既然如此,你带着儿子女儿回老家山西去,正好替我奉养爹娘,此去贵州,路途艰险,那地方经常有土苗作乱,你们跟着我,我也不甚放心。”
林寒哲的担忧
蔡家老太爷近来深受皇帝信任,但是比起权柄,却差郭清一大截,他不免有些郁郁。
在饭桌上,蔡雍之父蔡确就道:“郭榆林就跟木偶一般,背后操纵之人还不是程江宁。”郭清乃山西榆林人,故而朝堂上称其为郭榆林,程晏祖籍江宁,人称程江宁。
蔡老太爷道:“这程江宁是一员猛将,和他祖父伯父都不一样,他祖父为人谨慎,先帝爱其才,也爱其品行,他伯父圆滑,堪称是官场老油条。他却重权柄,不合意的全部都赶走,秦劭到现在都还窝在老家,更甭提秦劭的大弟子王敏行,此人也算是能吏,却被他打发到贵州了。”
蔡确皱眉:“这王敏行说起来还是他连襟呢?”
“那又如何,新政推行不利, 第一个就拿他开刀,殊不知大才子唐季春写了不少赞诗给他,他却说人家是花瓶,根本不重用。”
才不到三十岁,就已经有宰辅气象了。
蔡雍在旁却是赞道:“我倒是觉得程大人极好,我听程倦提起过,这山西河北还有河南山东几省的百姓却是分到了田地,国库也充盈了不少。祖父,爹,做官不正是要为老百姓做主吗?”
蔡老太爷大惊,他和儿子因为程夫人救了蔡雍一命,故而他没有拦着蔡雍和程